亲卫们,一路疾驰来到了城门口。

噔噔噔!

几人上了城门的台阶。

咔咔咔!

行走间,身上的甲胄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响动。

夜很深,天色很暗。

泾县的城门楼上燃烧着火把。

阿史那雄站在垛口处,居高临下,就着火光,正好可以看到城下的那抹身影。

“哈哈!二十一郎!老子知道是你,还真是你!”

“怎么?我听说你得了疫病,这才几日啊,就康复了?”

阿史那雄笑得豪迈,说话的语气里还透着一股长辈见到晚辈的慈爱、亲昵。

阿史那雄在姜砚池面前摆出长辈的谱儿,倒也不算占姜砚池的便宜。

阿史那雄年龄跟元安帝相仿,他的儿子又跟姜砚池同期去国子监读书。

不管是年龄,还是辈分,阿史那雄都有资格做长辈。

换做是个稍稍有点儿情商的正常人,都会顺着阿史那雄的意思,以晚辈的口吻,寒暄几句。

可惜,姜砚池不是正常人。

他也不屑于弄什么情商。

他就如同一个冰块儿雕琢的人,从里到外都透着寒气。

他甚至都没有抬头看阿史那雄一眼,只淡淡地说了一句:“一个半时辰前,千牛卫啸营!”

阿史那雄粗犷的笑声戛然而止。

什么?

千牛卫啸营?

是拱卫圣驾的千牛卫?

怎么可能?

那可是天子禁军啊。

阿史那雄可没忘了,就在几天前,就在泾县的城外,他都几乎追上狗皇帝了,结果却被一千千牛卫拼死抵挡。

那一千人全军覆没,而他的西洲军也没有好到哪里,足足伤亡了五六百人。

一千换五百,看似是西洲军赢了。

可问题是,西洲军一直都在打仗,不管是突厥还是高昌、吐蕃,西洲军都打过。

长年累月的战场厮杀,让阿史那雄训练出了一支虎狼之师。

也正是知道自己麾下大军的实力,阿史那雄才有胆子起兵造反。

而千牛卫呢,在京城之地、繁华之所,就算是最底层的兵卒,能够真刀真枪地战斗,他们的敌人大多也就是匪寇、乱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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